【重报艺文志·口述】蓝锡麟:我这辈子就是一匹马

新重庆-重庆日报原创 记者 赵欣

2025-01-09 14:15

蓝锡麟

1942年出生,国家一级作家,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。曾任重庆市文联党组书记、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、四川省文联副主席等职,著有《晏子春秋选》《三国十八扯》《〈水浒〉一直被误读》《先秦大侠义》《半部<论语>》《“狂夫”杜甫》等,主编《巴渝文化丛书》《溯游抗战重庆丛书》等10余部文史丛书,创作戏剧《永安遗事》《熊耳夫人》,主创电视连续剧《母亲母亲》、大型歌舞《竹枝九歌》等。

那阳台很是宽敞,按老重庆的习惯,被加了窗封闭起来。东侧临窗一端,靠墙搁了张桌板。桌面铺有毛毡,散放着一些笔墨纸砚。立身桌前,凭窗远望,小区院坝的崖下,嘉陵江无声流淌,不舍昼夜。这是2024年的12月,冬日早晨,江雾蒸腾,白茫茫一片,如梦似幻。

寓所临江,雅号淡水轩,阳台这一隅,是蓝锡麟的“自留地”。

他自2000年搬来,寒来暑往,24个年头倏忽已去。他说,最松弛的时刻,就是待在自己亲手拾掇出的这个角落,读书、习字、思索、写作。几十年如一日,生活简单,常常手不释卷,兴致来时,作赋吟诗,偶得佳句,便怡然自乐。

▲蓝锡麟。

这角落被他亲切地称为“羊头角”。为何?

“刚搬来时,全家老少四辈六口共居于此,腾不出屋子做书房,我索性在阳台摆张桌子,添把椅子,作为书写‘特区’。这里唯一的装饰,就是书桌右手墙上挂的一件带角羚羊头骨工艺品。那是我退休前在敦煌买的,我很喜欢。‘羊头角’便得名于此。”

他停了停,一丝苦笑,“前年夏天暴雨漫漶,‘羊头角’遭了水灾,一番整修之后,取下的羚羊头骨却挂不上墙了。”

我们在另一个房间看到了那件精美的羚羊头骨,它温润光洁,已经被时间磨洗出白玉般的质感。羊骨不言,是无声的陪伴,他与它相守“羊头角”,度过了退休之后的20多年。

“这是从繁琐的公务中抽身、专心为文的20多年,也是我争分夺秒追梦的20多年。”蓝锡麟笑道,自己曾作诗“轩临淡水时抬眼,壁挂羊头偶作文”自娱,“其实,‘偶作文’纯为戏言,我时常提醒自己要老骥伏枥,壮心不已,20多年来,我笔耕不辍,在‘羊头角’完成了已经出版的个人著述的三分之二。可以说,‘羊头角’也成了我退休后老年黄金期立言的地标。”

2024年底,82岁的蓝锡麟迎来了第20本个人著述——由他选注的《巴渝诗歌三百首》问世。评论界认为,这是老先生为现代化新重庆留传的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。

▲蓝锡麟新作《巴渝诗歌三百首》。

“我想这也是我此生最后一本书了。不是思维迟钝了,而是视力愈发减退,不能支撑读写了。能硬撑着了结此书,已极不易。”他说,跟我们聊完,过几天他就得去做白内障手术了。

第20本书在2024年出版,对蓝锡麟而言也是一份特别的纪念——2024年,是他1964年大学毕业后,自成都来重庆扎根的第60个年头。

“这60年当然有遗憾,但我不后悔,因为心中有梦。”他说,人生如逆旅,谁都有苦辣酸甜、离合悲欢、爱憎恩怨,“但生命价值能在艰难曲折中得到部分实现,我知足了。”

01
勉强圆了半个教授梦  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《巴渝诗歌三百首》是您撰述于2023年的新作,为什么在81岁高龄仍笔耕不辍?这部作品的意义是什么?

蓝锡麟:有道是“天下诗人皆入蜀,行到三峡必有诗”,重庆是中国诗坛重镇,巴渝诗歌至今享有美名。巴渝诗歌是源远流长的巴渝文化的重要组成。要更好地弘扬巴渝文化,就得溯源寻根,更好地感受巴渝诗歌传统,这是我选注《巴渝诗歌三百首》的初衷。

巴渝诗歌是今日之重庆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,也是中华诗歌发展史上一份独具风采、不可多得的精神成果。近二三十年,重庆人对巴渝文化的关注度超越既往三千年,尤其巴渝诗歌时常引人瞩目,一批诗歌选注本和全集本相继问世,却也生出不少遗憾。长此以往,将不利于巴渝诗歌乃至巴渝文化的传承。我在这方面积累了诸多心得,自认有责任补正。

书中选入的300首诗歌中,120余首此前未见他人注释,还有一些诗歌的某些字词句尚无人注。可以说,总量中不少于三分之二的内容凝聚着我多年的研究思考。

这本书的目的一在鉴古,二在励今。鉴是鉴赏,也是借鉴,目的在于励志今人和后人,同时对促成未来的重庆诗歌拓展新局面有所裨益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除了一份对文化的情怀外,如此扬鞭奋蹄对您是否还有更深的意义?

蓝锡麟:简单地说,这个意义在于自我圆梦。2002年退休以来,我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,所有努力,都为圆一个教授梦。

从小到大,我这一辈子曾有过3个梦:小学时候画画有天赋,想做画家;中学时候想做科学家,研究空气动力学;大学在川师中文系,有了教授梦。

严格来说,这3个梦都没有实现。但我努力了20多年,虽然不会再有正规的教授头衔,不能传道授业解惑带研究生,但就个人著述成果的数量和质量来说,我想我现在已经做到了一个教授应该有的程度。

从这个意义上来讲,教授梦,我勉强圆了半个。

▲蓝锡麟著作《羊头角诗文》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早已实现了世俗意义上的功成名就,为什么还执着于圆教授梦?

蓝锡麟:人一辈子总要有梦想。因为各种原因,我的画家梦、科学家梦陆续破灭,我考入川师学中文,几乎是从零起步接触古代文学,在那里遇到了一批德才兼备的老先生,当时我就想,既然其他梦没办法实现,那么我就以川师大的一批老先生为榜样、为楷模,成为他们那样的有学问的人,成为一个古代文学教授。当时的想法,就这么单纯。

我的教授梦经历了三次破灭。

1964年大学毕业,当时已经有消息说我可以留校当助教,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情,结果却在特殊年代出了意外,我没能留校,这是教授梦的第一次破灭,我很无奈。

于是我听从分配来到重庆,从轻工业学校的老师做起,慢慢的,教学有了成绩,以中学老师身份在3家大学的学报上发表论文。1978年左右,西师、重师都希望调我去当大学老师,但区里不放,这是教授梦的第二次破灭。

1985年,我终于调入重庆教育学院当副院长,同时也教古代文学课程,两年后参加普通高校职称评定,评了副教授。没想到,1989年市里又调我去文联,我拖了半年多,还是没办法,教授梦彻底破灭。

02
痴迷古代文学并非与生俱来  
   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对古代文学造诣深厚,古代文学讲究童子功,但您说自己上大学才从零起步,这背后有何故事?

蓝锡麟:小时候家里很穷,我从来没有做过文学梦。如果说童子功,或者说天赋,我其实在画画方面更有优势。

那时虽然家里买不起颜料,画笔都是同学给的,但我就在烂纸上头画画,也慢慢无师自通。小学我就参加过当时南充专区和四川省的少儿美术展览。1959年,我在高中学校外面的大街上画了十几幅大壁画,画的毛主席画像还在学校挂了好几年。

所以,我一直很遗憾没进美院,后来也没有去学画画,如果进了美院,可能我成就更大。

高中时起初我读的是理科,想当一个空气动力学家,像钱学森那样。都已经读了一个学期了,老师跟我说,可能我想当空气动力学专家不行哦,那个专业是跟军事国防联系在一起的,我可能读不了。后来看到北大中文系的招生简章,我头脑一热,跟老师说我要去读文科。老师以为开玩笑,说你想去就去嘛。我就去了,当时已经分科复习进行了一半,我才从理科转到文科来。如果说对文科有点喜欢,也是高中最后一学期的事情了。

▲蓝锡麟保存的自己年轻时和家人的照片。

进了大学,我和那些原来就喜欢文学的同学相比差得远。进校搞了摸底考试,考写平仄,柳宗元的《江雪》,20个字,给每个字标注平仄,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仄声字,更不知道古汉语有平仄,就按南充口音去打平仄,错得老远。

但我知耻而后勇,受老师影响,从大一下学期开始逐渐上道。我是在大一下到大二上,在课外,硬是把《史记》线装书的纪和传读完了,《庄子》内七篇读完了,全都是课外阅读,这些功夫让我终身受益。因为读线装书要学会断句,哪怕你囫囵吞枣也要啃下去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从大一下学期才入门学古文,到如今您文史哲兼通,具体来说您是怎样下功夫的?

蓝锡麟:我完全按老先生们的要求,读原著。既然下了决心要读懂《史记》《庄子》,我就愿意付出。同时,还因为个性使然,我不喜欢热闹,我在大学就是三点一线:教室、寝室、图书馆,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图书馆。

我比很多同学下的功夫深,我是认认真真地在读书,不仅消化老师课堂上讲的,还大量读课外书,瞄准了我喜欢的:古代文学、古代汉语、现代汉语。

去读书,也是因为穷,我没有钱买车票回老家。在川师大待了4年,共7个假期,我只有一个假期回了南充,另外6个假期都留校泡图书馆。这些时间加起来,我等于比其他同学多读了至少半年书。

多出来这半年,假期泡图书馆,我一天不说10个小时,8个小时是有的,上午下午各3小时,晚上至少两个小时泡图书馆。

后来我跟图书馆的管理员混熟了,大三下升大四的时候,管理员给我开了小灶,允许我进教师阅览室借书,而且可以超额借书。

我最多的时候借了几十本书。图书馆的老师也喜欢我这样的读书人,给我特别便利,教师阅览室一般同学是进不去的,那里边有些孤本、善本。我的功夫就是这样来的。

03
可以失望,但不绝望
  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毕业后没能留校而是分配到重庆当中学老师,当时是个什么情况?

蓝锡麟:刚开始,我很难有时间静下心来读书。毕业分配到了重庆的轻工业学校,总校在窍角沱,但我是在马桑溪对面的陶瓷班当语文老师。

那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老师,我们一人承担3门课,我负责语文、政治、体育。我们每周上3天,每天6门课,一周18节,一人9节,另外还要参加车间劳动和学习。

你想,一周5天半都排得满满当当,3天上课、两天劳动、半天学习。我上课的时候,另一个老师就坐在隔壁房间看钟,时间到了,吹口哨下课,然后她上课,我又换过来。

▲蓝锡麟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当时失望吗?如何调整自己?是如何走出那种困境的?

蓝锡麟:虽然失望,但也明白,绝不能自暴自弃。因为我知道朱自清、叶圣陶都当过中学老师,川师大的杜道生等很多名教授也当过。我相信一切都有可能,所以失望,但不绝望。事实上,回顾这60年,任何艰难环境,我都没有放弃过。

到了重庆,虽然起初两年读书少,但后来我还是不断读书,自我补课。我提醒自己,绝不能比别人弱,环境再差,也要在看得到的环境中争第一。

比如当时我在轻工业学校陶瓷班教了一年后,学校觉得我语文教得好,第二年就把我调去了总校当语文教研组组长。后来重庆四中成为南岸区恢复高中招生的两所学校之一,我又被调了过去。当时四中有5个语文教师,其他4人都很资深,我最年轻,但我不比他们差,我帮他们都代过课,学生们都服气。

1972年,区里设置教学辅导站,我才30岁,就被调去当教研员,也是因为在南岸区的语文教学中,我业务比较突出,组织是考察过我的教学成绩的。

在南岸教学辅导站时,我主管语文教研,兼管历史、地理。那是1972-1976年左右,利用这段时间,我读完了《资治通鉴》《国语》《左传》等。这段经历也很宝贵,那个小小的辅导站,有那么多好书,我有那么多时间,去通读,去反复读。

慢慢的,我脱颖而出,1977年初,市里抽调我编本土语文教材。1977年恢复高考后,头两次高考的全市语文阅卷组长,我是其中之一。1977年-1978年,人教社统编教材,向全国征求意见,重庆负责审核语文教材的是我,我花了半年读完初中到高中6个年级的教材,写了200多条意见。后来,人教社发来手写感谢信,意见也大多得到采纳。

再后来调到重庆教育学院当副院长,我开了《古代散文概论》选修课,从先秦一直讲到清代的散文,自己写教材,十来万字的讲授大纲。学生没有任何一个人缺课,很受欢迎。我当时考虑,这堂课讲三到四遍就可以整理成一部书了。可惜后来,我还是被调到了文联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读书是您的精神支柱?

蓝锡麟:以前从没想过,但你这样问呢,我也忽然觉得,正是读过的那些书,让我感到充实、有底气,而且自信可以做出成绩。由于有自信,我一路奋斗到了今天,所以,自强不息这几个字,我当之无愧。

04
最喜欢的诗人是杜甫  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如何看待传统文化?对于巴渝文化的传承发展有何建议?

蓝锡麟: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传承弘扬,但传统文化中也有不好的、落后的,所以不能抱残守缺,不要把落后的东西也说成好东西来继承。

比如,我反对儒家思想的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”,我的老师们很有学问,但一辈子留下的东西很少,我尊敬他们,但不欣赏“述而不作”。我自己出版了20部著作,我很自信。

我受教于老先生们,敢于从他们那里走出来,我觉得后来人要敢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在这一点上,我更欣赏质疑精神、超越精神,不论资排辈。自己能做到的,可以做多少,就要做多少,不受传统束缚,不做老学究。否则,好多东西可能都做不出来。

说到巴渝文化,我想任何一种特色地域文化,都要结合时代精神,才能走远,既要有传统,也要与时俱进。必须要记住一点,实事求是才是文化发展的正道。同时必须看到的是,巴渝文化处于巴蜀文化和荆楚文化交错地带,长期显得滞后,抗战时曾有一个高峰,但基础还是比较差,根基不稳,要抓教育,尤其是高等教育,补齐人才短板,这是突破点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最喜欢的诗人是谁?

蓝锡麟:杜甫。我喜欢他这个人,一是以本色示人,不虚伪;二是关心同时代人的命运。第二点李白比他差远了。杜甫也是“狂夫”,你看他的《望岳》,写在落榜之后去泰山,多有气魄!

▲蓝锡麟著作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杜甫笔下也有“天地一沙鸥”的哀愁,您怎么看?

蓝锡麟:“天地一沙鸥”是杜甫晚年的惋惜,那时他在夔州,也就是重庆奉节,想起自己一生漂泊天地间,孤寂和无奈,就像没有归宿的鸟儿。我跟他不一样的是,我来到重庆生根60年了,我还是比较固定一些。其实,沙鸥、鹰和马,是杜甫一生追求的三种意象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那您觉得,这三种动物哪个更接近自己?

蓝锡麟:(拿出了一幅画着骏马的国画)我属马,这幅画是退休时老朋友送的。我的性情像马,我想我这辈子就是一匹马:吃了很多苦,走了很多路,从来没低过头。老骥伏枥了,还没闲下来,还志在千里。

新重庆-重庆日报:您如何来总结自己这80多年的岁月?

蓝锡麟:记得启功为自己撰写的墓志铭是这样的:中学生,副教授。博不精,专不透。名虽扬,实不够。高不成,低不就。

论学历,他读过中学,我是本科,我想我们俩只有这里不一样。所以,用启功的心境来自我对照,很好。

这一生,很多事情都可以一笑了之,都过去了。这一生虽有遗憾,但我无悔,生命价值在艰难曲折中得到部分实现,我已经知足了。

采访手记

“犟拐拐”的另一面

如果不是这次口述专栏的采访,我对蓝老的认识,很可能还会仅仅停留在他敢怒敢言的刻板印象。

这个印象来自于多年前市文联的一次会议,主题是啥已记不清了,只记得会上有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,拍案而起对某些现象表达了深深的担忧和中肯的批评。

我当时有些惊讶:他好敢说啊!

这位有个性的老先生有个好听的名字:蓝锡麟。

我第一次见到蓝老就是在那样一个会场。那时他已退休多年,是作为文艺界前辈被邀请前来参加座谈。后来我再没有见过他。

但在我多年的文化记者生涯里,他的名字仍常常被业内提起。重庆很多重要的文化工程,都有他的身影。

敬重他的人很多,因为他对重庆历史文化的深入研究,有人称他是“重庆通”。也有人说蓝老虽然学富五车,可脾气犟得很,是个“犟拐拐”。

直到这次采访,我们有了一次深谈,刷新了我对他的印象。

我发现,他其实是一个很“简单”的人。简单到只要可以自由地读书、思考和写作,他就拥有了最最幸福的生活。

▲读书、思考和写作,是蓝锡麟认为的幸福生活

他甚至至今没有一间规整的书房,写作就利用一桌一椅凑起来的阳台“羊头角”,放书则征用了孙子过去住过的卧室。那间卧室里散放着几百本他读过的或者他出版的书。

那种散乱他并不以为然,“外人看起来乱,但我能找到我的东西在哪里,越乱越好翻,每本书我都有数。”

他也是一个善于冷幽默的人,比如他说自己表面看起来像个好人,实际上从头到脚都“坏”透了。

为啥?“从头到脚,脑血管、颈动脉、心血管、肾脏都有问题,还痛风,各种毛病,80多岁了,也正常。”

当然,最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求学经历。对于同样出身中文系的我来说,很难想象一个在上大学前连古汉语平仄都没听说过的人,靠着一路发奋苦读,最终在古代文学尤其诗词领域闯出一番天地。

他做到了,而且干得很漂亮。这是梦想的力量。

通过这次深谈,我也理解了他的敢怒敢言和“犟拐拐”脾气。

这其实是一种对历史尊重、对当下负责的态度,是一种“死磕”的求真精神。

黄葛树曾在一段时间被写为“黄桷树”,就此,20年前,他查阅大量资料后,致函时任市长和副市长,为“黄葛树”正名。

在巴渝文献第一大书——《巴渝文献总目》编撰过程中,作为该书的学术牵头人之一,对其中的《民国卷·单篇文献》部分,他一笔一划写下325条审读意见。而这,仅是他众多审读意见中的一部分。为了保证质量,他甚至写信给主管部门,要求延期出版:“赞誉注定一闪而过……将将就就是不行的,千秋功业,宁慢勿滥!”

这样的事不胜枚举。

他喜欢杜甫,因为杜甫为时代而歌,关心同时代人的命运。他曾写过一本书《“狂夫”杜甫》。我没问过他,但我想,杜甫应是老先生心中的偶像。

来源: 新重庆-重庆日报  
编辑: 刘一叶   主编:兰世秋     
版权声明:

凡注明来源重庆日报的作品,版权均属重庆日报所有,未经授权不得转载、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。已经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,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,并注明“来源:重庆日报网”。违反上述声明者,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。

除来源署名为重庆日报稿件外,其他所转载内容之原创性、真实性、完整性、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,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。

相关新闻
网站首页| 重报集团| 关于我们| 广告业务| 投稿信箱

Copyright © 2000-2022 CQNEWS Corporation, All Rights Reserved.

重庆日报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授权 不得复制或建立镜像

地址:重庆市渝北区同茂大道416号 邮编:401120 广告招商:023-63907707 传真:023-63907104 举报电话:023-63823333  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热线:12377

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编号50120180001 互联网出版许可证号:(署)网出证(渝)字002号  渝ICP备17015920号

渝公网安备 50011202500747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