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重症护理支援队,即重庆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(下称重庆第二医疗队)。此前,国家三部门评定“全国卫生健康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集体”时,这支仅有15人的队伍榜上有名。
为何能获此殊荣?队伍领队张晞的一句话或道出原委:“重庆来武汉援助的市级医疗队中,我们是来得最早、人数最少的一批,但我们从未轻言退缩。”
紧急召唤
去往武汉“最危险的区域”之一
湖北是疫情最早出现的区域,其传播速度快、范围广,当地医疗资源也出现了不足的情况。
根据国家卫健委统一安排,重庆很快便派出了支援湖北医疗队。第一批于1月26日出发,去往孝感市进行援助。不过,第一批刚出发,新的指令再次下达。重庆又要立刻组建一支重症护理团队,1月28日便要出发。
时间非常紧,很多队员匆忙收拾。
“通知得非常突然,我甚至都没时间和家人一一告别。”陈茜是重庆第二医疗队的一员,她说,出发前时间紧,她收拾完行李便出门,都没能给孩子一个拥抱。
时间紧是有原因的,因为他们并非和第一批一样前往孝感,而是到武汉,并进驻当时最忙碌,也是最危险的医院之一——金银潭医院。
“出发前一天,金银潭医院那边给我打了电话,因为当时患者多,压力大,对我们去援助这件事,可以说非常急迫。”张晞说如此表示。
相比第一批医疗队的百余号人,重庆第二医疗队伍仅有15个人,均为护士,由市急救中心、市六院、市肿瘤医院三个单位组成,其中包括数名95后。
当时的疫情情况,也容不得他们有太多准备时间。1月28日晚,重庆第二医疗队乘坐动车抵达武汉。经过简单休整和培训后,队员2月1日进入金银潭医院。
工作量大
最忙碌时排班可“横跨”两天
重庆第二医疗队进驻金银潭医院后,工作量非常大。
一来,当时正处于疫情攀升阶段,医疗人手不足,每个护士每天工作量都在八小时以上;二来,重庆第二医疗队仅有15人,无法整建制接管病区,只能混编到不同的病房区,工作时间不能统一协调,也在一定程度上,缺乏照应。
队员梁娟便有一个“横跨”两天的“长班”:8点-10点、12点-15点、18点-23点、第二天的6点-8点。也就是说,遇到这个班时,梁娟需要从第一天早上8点,上班到第二天早上8点。同时,因为休息时间零碎,她只能等在医院。
还有队员因为不适应前期的工作节奏,出现了严重失眠情况。像队员谭丽,刚到武汉期间,每次只要上了夜班,回去后就难以入睡。如果不服用安眠药,她有效睡眠时间只有2小时左右。
虽然辛苦,但每个队员都在努力地调节自己的状态,让自己尽快适应在武汉的工作节奏,也尽量不受前方环境影响。
比如队员李娟。她在休息时,就喜欢在房间里打开电视,把声音开得大声些,要不就是用手机大声放音乐,总之要在房间里制造些声音。“这样显得更热闹,也会减少自己的孤独感。”
家人在后方的关心,也非常重要。比如队员李男和吴林娟各自收到了家书,均来自他们的父辈。两封家书的内容虽然不一样,但都表现出了家人对子女的思念与关心。
2月25日,经过近一个月的辛苦工作,重庆第二医疗队结束了在金银潭医院“第一阶段”的工作,进入了休整期。
休整再战
曾做好最后一批回来的准备
休整并不意味完成任务。3月3日,重庆第二医疗队结束了休整期,再次进入金银潭医院,开始了“第二阶段”的工作。
相较之前,这次的工作量不再那么多,也没有时间横跨很大的排班。但是,他们的工作压力,却更大了些。
首先是天气更热,队员们穿起防护服会更加闷,也更加容易脱水。其次,便是照顾的患者比之前更“麻烦”。
张晞说,这一时期进入或留在医院的患者,基本都是危重症患者,或是一些身体情况不太乐观的特殊患者。所以,在这一阶段因为患者病情的原因,他们在照顾时要更加精细化,不敢有半点马虎。
比如,有个队员要负责照顾责任病区里的一位80多岁的老人。他有些老年痴呆,很多事都记不太清楚。
“明明给他抽过血了,他过会就忘了,然后说我们没有抽血:给他吃过饭了,他也会忘,然后还要打电话给家属,说我们不给他吃饭。”张晞感叹。
还有些患者,因为各种原因,几乎找不到血管,每次抽血,对队员都是一种“考验”。
但是,这些问题都没有让重庆第二医疗队退却。每一个队员们也都做好了思想准备,那就是“最早来,最后走”。
所以的付出,也换来了回报。3月25日,重庆第二医疗队完成了第二阶段的救治任务,根据国家统一安排,乘专机离开武汉,结束了在武汉58日的工作。15名队员,也都平安归来。
“虽然艰苦,但这一次前线的支援,我觉得收获比付出更多。”队员肖丽如此表示。